第34章 034【二更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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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六周日白天都有事，傅瞬這個工作狂，自然潛意識裏是先工作再找宋笛——在他的觀念中，男人的事業很重要。
有多重要？反正就是比任何一切事情都重要。
周日下午五點多就能從研究院回家，傅瞬逃脫了同事的聚餐，直接開車前往花月花藝。可惜，店居然關門了。
傅瞬幾乎不敢相信，看了好幾眼腕表，小白兔這麽勤懇工作的人，居然會在大周末的六點關店？
她不會是真的談戀愛談得忘形了吧？
傅瞬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，所以阿Paul是個神棍真的沒錯了！
他居然還信以為真，滿腔熱血地沖過來準備和小白兔好好聊聊。
“篤篤篤……”
玻璃窗被敲響，是收費的大爺。
這個季節，大爺都穿上了軍大衣。
傅瞬打開窗，“立刻走。”
“好的好的。小夥子你有段時間沒來了呀。”大爺趁著他啟動，叨叨兩句，“花店的小姑娘可盼著你呢。”
“什麽？”傅瞬驚呆，趕緊擰回車鑰匙，“大爺，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大爺還不是你大爺咯。”他哈哈一笑，“不過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？”
傅瞬沒吱聲。
大爺繼續道：“快去找她吧，跌了一跤，慘兮兮喲。”
“什麽？”傅瞬感覺渾身一怔，“摔了？”
大爺曲起自己的左臂，模仿了下，“弄個繃帶，白天還要開店，不容易啊小姑娘，年紀輕輕養家糊口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你大爺。”傅瞬隨口喊道，擰動車鑰匙、打開跳轉燈，沖出去。
大爺站在他後面被噴了一口濃煙，道：“這小夥子，車便宜，車牌這麽金貴，哎，小姑娘眼光不錯。”
傅瞬第一次對手下這輛桑塔納的起步速度感覺不滿，太慢了，早知道應該開上老宅那輛阿斯頓馬丁。
他花了五分鐘抵達宋笛家的單元門外，倒車停車下車，一氣呵成。
只是連風衣都忘了穿，直接穿過冷颼颼的晚風沖進去——然後站在臺階下迷茫了下。
傅瞬引以為傲的所謂智商，在此時終於發揮了重要作用。
他還清晰地記得上次宋笛回家踩臺階，至少在二樓以上。
他一邊往上走，走過二樓，開始撥電話。
電話沒人接。
同時三樓的兩居都有人，很熱鬧，顯然都是一家多口人在吃飯。
繼續往上，四樓……傅瞬在402門外聽到了電話音樂。
未免失誤，他掛斷，裏面的聲音也斷了，他再打，鈴聲毫無意外就是這家。
他正準備敲門，只聽宋笛接了電話。
“餵？怎麽了？”
宋笛的聲音軟軟的，傅瞬心裏平和了點。
傅瞬躊躇，盯著這扇門，知道她就在裏面，道：“我想見你。”
“不要。”
宋笛無情地拒絕了他，“我現在不方便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傅瞬又發出白癡般的疑問，“我想當面把話說開。”
宋笛道：“不用，我跟我男友在一起。”
不說這個就還好，一提這個，傅瞬就有種被捉弄了的愚蠢感：“根本沒有什麽男朋友，你不要再騙我了！”
與此同時，門裏和電話裏同時發出一聲驚呼。
傅瞬敲門，對著電話緊張道：“發生什麽了？我在門口，宋笛，開門！”
“沒事，我沒事。”宋笛這話說得聽上去強忍著什麽。
如此一來，傅瞬怎麽舍得走，更是一疊聲地敲著門，跟打鼓似的。
“你不來開門我就一直敲下去。”傅瞬嚇唬道。
過了好一會兒，傅瞬聽到裏面慢慢走路的聲音和開門的聲音。
小兔子的臉白白的，在門縫裏露出來。
傅瞬也沒多說，直接把手插在門框上，一副要麽讓我進去要麽你摔門砸我的神情。
宋笛只能將門打開，果然吊著一只手，而另一只手揉著後腰，低聲道：“那你進來吧。”
吼，終於見到人了，傅瞬感覺好像很久沒有再見過她了。
她怎麽可以這樣呢，明明這麽近，卻不讓人見，委屈。
樓道裏光線不好，一進去傅瞬就發現了，原來宋笛剛洗完澡出來，還穿著粉白色的毛絨睡衣，頭發裹在浴帽裏，修長的脖頸露在圓領子外。
約莫是洗澡熱氣蒸熏的，現在的這只小白兔，是小粉兔了。
房間不大，傅瞬掃一眼，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的格局，簡裝，非常幹凈，有一股草木香。客廳裏有兩人沙發和一人沙發，宋笛指了指道：“你坐那邊。”
能讓他進門就已經是萬幸了，傅瞬乖乖坐過去，見她要去廚房，“不要倒水了。”
她怎麽能每次都這麽禮數周到呢？
“你過來我看看你的手，剛才又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。”宋笛的確也不方便，走到另一個沙發邊扶著慢慢坐下。
只見傅瞬站起來，巨大的黑影忽然籠罩在她面前，她嚇得後躲，“躲什麽？為什麽總低著頭，擡頭。”
不過宋笛沒動，傅瞬嘆氣，蹲下去，卻見她哭了。
這才沒說什麽呢，怎麽又哭？
傅瞬慌神，伸手摸她的臉蛋，結果手指感覺觸摸到了雞蛋白，恍惚了下。
宋笛躲開，用手背抹淚，抽抽搭搭地說：“不要你來，你走你走。”
“我到底犯了什麽錯誤，你可以直接告訴我？”傅瞬不自覺地單膝跪在她面前，扶著沙發扶手道，“有一說一，我們可以一條一條溝通的。”
“比如說呢？”宋笛含著淚，氣鼓鼓地紅著眼睛問他，小巧秀致的鼻頭也紅紅的。
“……”
傅瞬又僵了下，他愁眉苦臉地道：“這樣好不好？我們換一個溝通方式，你來控訴我的罪狀，我來解釋，如果我解釋得不夠清楚，你再跟我具體展開，具體問題具體討論。”
距離如此之近，傅瞬才看到原來她的眼睛底下有一顆血色的痣，非常小，白天完全看不清。
難怪愛哭，原來有老人說的淚痣。
宋笛瞪著他，鼓著臉，“你把我當成你們研究院的同事嗎？”
“……”
傅瞬心說，我們研究院的同事不論男女可比你簡單多了，要是事情做得不好、或者連問題都說不清楚直接滾蛋。
他又忘了，現在說不清楚問題和解釋不清楚的人都是他自己。
“那你覺得應該怎麽溝通？我聽你的。”傅瞬只能這麽道。
宋笛一只手捂著臉，“我不要你進來，你走。”
“除了這個。”傅瞬又有點生氣，怎麽溝通都不行了是吧？“你必須要跟我把話一次性說清楚。”
宋笛被他的語氣給愕住，半晌才捂著臉，嗚咽著哭起來，“我不要讓你看見我這麽丟人，我……我……我這麽狼狽，這麽差勁，什麽事情都做不好，不要被你看到。求求你了，你走好不好？”
傅瞬腦子裏一個炸開花，什麽鬼，都是什麽邏輯？
他直接開誠布公地強調道：“我不走，我是來告訴你，我很喜歡你，我想跟你談戀愛，我不許你騙我說有男友。”
“……”
這回輪到宋笛驚呆，她哭得斷了片，呆呆地看著眼前英俊而略帶煩躁的面孔，“明明是你騙我！明明是你騙我！”
“我沒有騙你！”傅瞬伸手捧著她的臉蛋，該死的為什麽臉這麽小，一只手就可以了。
“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騙過你任何事情。我喜歡的人，就是你，從來就是你，沒有任何其他人。”
“……”
突然開竅的傅瞬讓宋笛一再頓住，臉又在他的手掌心捂著，兩人對視幾秒鐘。
宋笛別別扭扭地扒拉他的大手，“你先放開我的臉。”
“不放。”
傅瞬現在明白了，對小白兔要用這種耍無賴的調性，什麽紳士，見鬼去吧。
“那你……那你……”宋笛垂下眼眸，濕噠噠的睫毛覆蓋在眼睛下。
傅瞬強忍著某種奇怪的情緒，總算還是放開了，他感覺情況在不受控制地發展著，他怕……自己會忍不住上去吻她。
不行的吧？這還沒搞清楚她有沒有男友，不行不行。
宋笛再擡眸看他：“你是說真的嗎？”
“嗯。”傅瞬回答得特別快，“不然我為什麽約你出去呢？”
邏輯很順暢，傅瞬松了一口氣。
宋笛繼續問：“那你不是還來問我收入，指責我工作不努力，能力不夠？”
傅瞬的腦子已經不容許在這種場景下多想起他的，只能原原本本、老老實實地說：“問收入是因為，我想送你禮物。而朋友告訴我，如果送禮物，得先知道你的收入，大概要送你收入的十分之一價格的禮物。”
“所以，你就這麽跑來問我收入？”
宋笛被他的行為搞的有點無語，“是真的嗎？”
“真的。”
傅瞬恨不得打電話給Olivia，讓她出面解釋下這件事，“還是你需要我朋友親口說，算了我打電話給她吧。”
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”
宋笛握住他拿手機的手，又意識到自己好像幹了什麽奇怪的動作，飛快縮回去，藏在自己睡衣的暖兜裏。
傅瞬當然沒錯過這一幕，她的手還在兜裏尷尬地動了動。
他想，小白兔的手好暖，手指細細白白的，真好看。
“你還有疑問的話，繼續說，我來解釋。”傅瞬一副今天我們不聊個清楚休想散場的模樣。
宋笛道：“那你懷疑我是那個送玫瑰花的女人。”
傅瞬道：“我的確有過懷疑，所以那天找你確認。但是——非常重要的一點，請你必須要記住，我約會你，去找你，絕對不是因為誤會你們是同一個人！而且我現在知道了，你是你，她是她，你們不是一個人！所以你現在清楚嗎？不清楚的話，我再陳述一遍。”
宋笛想了下，點頭。
“可是……”宋笛又皺著眉心，“可是你總是不見了，一個不見就是好久……微信從來不聯系我！”
“……”傅瞬心道，到底是誰不聯系誰啊餵！
“我這兩周工作特別忙。而且……”他正要說，不是你自己說等周三完了聯系我？但他今天特別聰明機智，沒說出口，反而改口道，“我都有去你店門口看你，每天經過都會看看你。而你卻突然告訴我，你有了男友。”
“我……”
終於輪到宋笛啞口無言了，傅瞬感覺扳回一城，心情愉悅。
“所以你沒有對嗎？”
宋笛沒說話，低著頭，耳朵尖兒都紅了。
幾秒後，宋笛又控訴道：“可是你每次說話，臉都好兇，好像很不耐煩，很不喜歡我一樣。”
傅瞬趕緊道：“我表情少，上班習慣了，以前也沒有談過戀愛，我不懂這些。”
宋笛睜大眼睛問：“你……你沒有談過戀愛嗎？可是……可你不是快……”
“是的，我快三十了。”
面對著一只白白嫩嫩、年紀輕輕的小白兔，傅瞬非常不願意提年齡，然而，OK，她能接受就好。
“你真的……真的……沒談過戀愛嗎？”
傅瞬現在覺得她從耳朵尖兒紅到了脖子裏，這有什麽，他自己都沒臉紅，她臉紅什麽？他無語，淡淡地道：“嗯。”
所以怎麽樣？嫌棄嗎？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嫌棄自己是個單身老男人？
傅瞬有些無名火。
“那你……真的……喜歡我嗎？不是騙我的嗎？”宋笛擡起頭，盯著他的眼睛。
哎，傅瞬心頭嘆氣，擡起手再次撫摸她的小臉蛋，“是的，真的，你沒聽錯，如果你需要，我可以白紙黑字寫下來，並且簽上我的姓名和日期，如果你還需要在這個聲明裏寫上喜歡你的期限的話，那就是無限期喜歡。”①
“你怎麽亂用電影臺詞呢？”宋笛害羞地道。
“是嗎？”傅瞬並不清楚這是一部電影裏的經典臺詞，“那真是……好巧。”
宋笛不自覺地用側臉蹭了蹭他的手掌心，甜甜地說：“那我也喜歡你。”
傅瞬看著她這麽一笑，心道：下次臺詞高能之前可否預警？
還好自己只是二十八，不是三十八四十八，否則遲早心臟跳停。
什麽也不想說了，傅瞬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跟一個女人說過這麽多，他道：“現在我可以抱你了嗎？我的小白兔？”
“嗯？”宋笛還不明白，歪頭疑惑地看他，結果直接被他大手一覽，紮紮實實地抱在了懷裏。
029
這個溫暖的懷抱，實在是充滿了繾綣柔情。
宋笛下巴蹭著他的衛衣面料，舒服地揉了兩下。
宋笛動了兩下，輕輕推開他道：“坐……坐好吧。”
傅瞬還不願意結束這個擁抱，太暖了，仿佛懷裏抱著一個暖融融的小動物，“再等一下。”
宋笛沒動，默認他繼續保持這個姿勢抱著自己。
傅瞬仿佛在一剎那，就從一個白癡直男變成暖男，他註意著擁抱的時候小心她的手臂。他的腦子裏都是，小白兔現在是我的了，真是……真是……激動得無以言語。
而且小白兔真的好乖，讓抱就抱，溫順得簡直一點都不胡攪蠻纏。
所以女人都是這樣的嗎？只要明確了互相的心意，就會這麽的可愛嗎？
傅瞬，徹底淪陷。
過了幾分鐘，傅瞬才恢覆正常，松開手，放在沙發扶手上，圈著她，繼續就著跪姿與她平視，“現在……現在，我們算在一起了嗎？”
宋笛臉紅撲撲的，別開眼睛，焦點落在他的下巴上，轉開話題道：“原來你還有胡茬。”
傅瞬卻盯著她問道：“先回答我。”
宋笛這下沒出可逃，凝視著他清澈的雙眸，呆呆地看了半天，才說：“可是，我們不應該再彼此互相多了解一些嗎？我，對你也一無所知，你也恐怕好不到哪裏去。”
“那現在是什麽階段？”傅瞬一懵，戀愛的流程到底是什麽來的？
宋笛歪頭想了下，“是’我知道了’的階段。”
“……”傅瞬又不明白了，“不要這樣好不好？”
他近乎於哀求地道，“答應我好嗎？跟我在一起。”
宋笛羞澀地看他，“那你得先答應我，不能隨便就消失，不能說出現就出現，不能不論我開不開心就指責我，你得考慮我的想法。”
感覺不是什麽天大的條件，傅瞬松口氣，才道：“前面兩條完全可以做到，後面那一條需要你的配合，我可能不太能懂女孩子的心理狀況，所以有什麽就告訴我？不要自己賭氣，發脾氣？”
宋笛想想，很認真地道：“那你不可以說走就走，你之前就這樣，我明明都難受死了，你就一個人跑了。”
“……”
傅瞬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，“可……”他放低姿態，“那不是你讓我走的？你說你要冷靜冷靜。”
說完這個，他看到宋笛臉紅得更厲害了。
空氣很安靜，傅瞬在等回應。
而宋笛右手指尖忽然觸摸他的下巴，“那是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，所以很不安。以後不會的，要是我生氣我會告訴你，要是我特別高興我也會告訴你，好不好？”
傅瞬看著她，滿腦子是……她在摸我的下巴，我要不要親，要不要親，要不要！
“嗯？”宋笛提醒他，將手抽回去。
沒了那根細細軟軟的手指，傅瞬就冷靜了，“好的，但你真的不要口是心非，也一定不要說氣話，我真的聽不懂。就把我當做是電腦，你輸入指令，我去執行，好不好？”
“你笨笨的吶。”宋笛又用細細的手指戳了一下他近在眼前的下巴。
傅瞬立刻抓住她小小的右手。
兩人忽然都仿佛定格，雙眸彼此深深凝視，周遭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有些暖。
忽然宋笛的手機響了，她才反應過來，恍恍惚惚得抽出手，起身推開他去拿手機。
傅瞬依舊保持原先的姿勢，傻傻一笑，撓了下後腦勺，起身。
宋笛在餐桌邊接電話：“嗯，差不多，嗯，來得及。”
她回過頭看一眼原地的傅瞬，不自覺地扯開嘴角笑了，聲音也很輕巧，“好的，那我到時候送來，拜拜。”
她掛斷電話，看著傅瞬，也不知道說什麽好，右手撐在椅背上，猶猶豫豫的。
傅瞬走上前，道：“要送花嗎？”
宋笛點點頭，“客戶怕我忘了，提醒我。”她感覺傅瞬站得太近了，悄悄往後挪了一步，“你真的好高。”
餐廳的燈打在他身上，他的影子落在她的身上。
“所以你嫌棄我矮。”宋笛嘟了嘟嘴。
“……”傅瞬被抓包，好吧，他的確……曾經這麽想過，“這不是重點，以後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很高的。”
“……”宋笛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臉又紅得驚人，右手推他，“你走，不要胡說八道這些。”
“讓我看看手好嗎？為什麽摔了？”傅瞬低頭，在她面前蹲下去，看著白色的繃帶。
宋笛伸手把他輕輕一拉，道：“前兩天店裏有點水跡，我沒看到，走得太匆忙，就摔了一跤，還好不是客人，不然真的是……要關門大吉了。”
傅瞬想，她一定是一個人經歷過很多事情，上次手指開了三四公分的口子也這樣，輕飄飄的，渾然不在意，現在摔了居然還在慶幸是自己而不是客人。
他心疼的扶著她的肩膀，“以後遇到任何問題，第一時間聯系我好嗎？”
“好的呀。”宋笛笑了，“那你要說到做到的。”
“嗯。”傅瞬想，這麽一個可愛的姑娘，為什麽他才遇到呢？他這些年到底在搞些什麽鬼？
“那剛才呢？”傅瞬繼續問。
宋笛不自覺地摸了下後腰，指了指衛生間門口的那個椅子，說：“還不是你剛才忽然打電話來，我在包頭發，本來就一只手包得不好，來來回回好幾遍，結果電話一直打，我以為是什麽急事，沖出來的時候碰到了腰。”
傅瞬站起身看那個高度，真的覺得很不可思議——如果是他，估計只是碰倒屁股或者大腿吧。
“那你腰沒事吧？”
宋笛搖搖頭，謹慎地看著他，“沒事沒事。”
“我看看？”傅瞬自然地問。
“不要，你怎麽這麽壞呢。”宋笛嘟著嘴生氣，“你今天進我的家，還……還要看我的腰？”
傅瞬楞了下，搔搔頭，“我這不是關心你麽。”
宋笛老神在在地說：“男人的頭，女人的腰，都不是一般人可以碰的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傅瞬緊著問，“有什麽玄虛嗎？”
“就……”宋笛覷了他的頭一眼，“金貴，親密的人才可以。”
“那你碰我的頭。”傅瞬孩子氣地抓著她的右手自己半蹲下來，讓她摸自己的頭發，“有什麽金貴的？我的智商也不會被你摸走。”
話音剛落，宋笛真的輕輕柔柔地撫摸了下。
傅瞬想，完了，智商可能真的被她摸走了。
兩人又莫名其妙地定格了。
宋笛抽回手塞進睡衣兜裏，“好了，快回去吧，我一會兒就要睡了，我明天要起一個特別大的早，要去一個婚宴現場幫忙布置。”
傅瞬不解：“你都這樣了還去？”
“我不用動太多，現場指揮下就好，然後可以收一個紅包。”宋笛喜滋滋地道，“她們叫我宋老師呢，每次請我去都對我特別好。”
傅瞬點點頭：“那你確定你OK的話，就去，要是不舒服，就別動。”
宋笛打了個哈欠，他感覺自己真的得走了。“那我走了，宋老師。”
“什麽呀。”宋笛嬌滴滴地瞪他，“我比你小呢，不要這麽叫我呀。”
傅瞬笑了，終於敢伸手捏捏她白嫩嫩的臉，“好的，那我叫你什麽？”
“叫我……”宋笛想了下，眼珠子轉了轉，“留一個小秘密，下次告訴你。所以你快回去，不要耽誤我賺錢。”
“嗯？”傅瞬被她推著往外走，既開心又失落，眼見著要到門口，他才道，“那你叫我阿瞬好不好？我父母家人朋友都這麽叫我。”
“為什麽呀？”宋笛不解地問，“他們都這麽叫你，難道我也要這麽叫你嗎？”
傅瞬沒懂，他道：“那你想叫我什麽呢？”
宋笛沒回答，將門打開，“還是下次告訴你。”
所以，宋笛就是這麽可愛的嗎？
傅瞬心裏真是仿佛小鹿亂撞……額，老鹿亂撞。
他扶著門框，“下次是什麽時候？”
“等你想我的時候。”宋笛一板一眼地道，“你要是忘了，就永遠不會知道了哦~”
傅瞬猛搖頭，仿佛十八歲的楞頭青，“不會的，我不會忘記的。我明早起床就給你發微信，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宋笛笑了，“那就拜拜。”
傅瞬點頭，一步三回頭地出去，等走到了樓梯下還在看她，她也靠在門框裏探頭看自己，滿臉笑意，他再次揮手，宋笛也揮手。
終於看不到了，又往下走了好幾步，他才聽到關門的聲音——宋笛也跟他一樣戀戀不舍的吧。
這個認知令傅瞬滿意。
到了車裏，傅瞬沒有立刻發動車子，而是靜靜地坐了十多分鐘。
他現在洶湧澎湃，一路高歌猛進，簡直不能更興奮。
從停車的位置可以看到四樓的燈光，只是燈都關了，宋笛可能真的去睡了。
傅瞬驅車回家，從酒櫃裏找出一瓶更貴的55年份的穆西尼。
他一邊醒酒，一邊靠在長沙發裏想，90年的柏翠算什麽，我有世界上最好酒莊出產的最好年份的酒，只要我心愛的姑娘願意對我笑一笑，我就願意醉一宿。
My eyes have always followed you around the room
'cause you're the only
God that i'll ever need
今晚的傅瞬，哼著最愛的音樂，喝著絕好的酒，想著他心愛的姑娘。
一切都正當好，不偏不倚，不多不少。
很好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繼續求大家收藏我的新坑《我和高冷上司HE了》（也是有存稿的~嗯~~~）
輕松甜文。
大學畢業，秦箏進入顧平川公司，創意組進不去，客戶部待一待
誰知道，呆著呆著就突然變了味
IMD公司員工只見傳聞：秦箏一進合夥人辦公室，沒有一個小時出不來
大家好奇：到底是顧總公事多，還是私事久？
某日秦箏聽到這個傳聞：呵呵，其實是你們顧總不行。
顧平川把她頂到辦公桌上，咬著耳朵問：你說誰不行？
熟男熟女
職場Y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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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日下午五點多就能從研究院回家，傅瞬逃脫了同事的聚餐，直接開車前往花月花藝。可惜，店居然關門了。
傅瞬幾乎不敢相信，看了好幾眼腕表，小白兔這麽勤懇工作的人，居然會在大周末的六點關店？
她不會是真的談戀愛談得忘形了吧？
傅瞬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，所以阿Paul是個神棍真的沒錯了！
他居然還信以為真，滿腔熱血地沖過來準備和小白兔好好聊聊。
“篤篤篤……”
玻璃窗被敲響，是收費的大爺。
這個季節，大爺都穿上了軍大衣。
傅瞬打開窗，“立刻走。”
“好的好的。小夥子你有段時間沒來了呀。”大爺趁著他啟動，叨叨兩句，“花店的小姑娘可盼著你呢。”
“什麽？”傅瞬驚呆，趕緊擰回車鑰匙，“大爺，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大爺還不是你大爺咯。”他哈哈一笑，“不過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？”
傅瞬沒吱聲。
大爺繼續道：“快去找她吧，跌了一跤，慘兮兮喲。”
“什麽？”傅瞬感覺渾身一怔，“摔了？”
大爺曲起自己的左臂，模仿了下，“弄個繃帶，白天還要開店，不容易啊小姑娘，年紀輕輕養家糊口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你大爺。”傅瞬隨口喊道，擰動車鑰匙、打開跳轉燈，沖出去。
大爺站在他後面被噴了一口濃煙，道：“這小夥子，車便宜，車牌這麽金貴，哎，小姑娘眼光不錯。”
傅瞬第一次對手下這輛桑塔納的起步速度感覺不滿，太慢了，早知道應該開上老宅那輛阿斯頓馬丁。
他花了五分鐘抵達宋笛家的單元門外，倒車停車下車，一氣呵成。
只是連風衣都忘了穿，直接穿過冷颼颼的晚風沖進去——然後站在臺階下迷茫了下。
傅瞬引以為傲的所謂智商，在此時終於發揮了重要作用。
他還清晰地記得上次宋笛回家踩臺階，至少在二樓以上。
他一邊往上走，走過二樓，開始撥電話。
電話沒人接。
同時三樓的兩居都有人，很熱鬧，顯然都是一家多口人在吃飯。
繼續往上，四樓……傅瞬在402門外聽到了電話音樂。
未免失誤，他掛斷，裏面的聲音也斷了，他再打，鈴聲毫無意外就是這家。
他正準備敲門，只聽宋笛接了電話。
“餵？怎麽了？”
宋笛的聲音軟軟的，傅瞬心裏平和了點。
傅瞬躊躇，盯著這扇門，知道她就在裏面，道：“我想見你。”
“不要。”
宋笛無情地拒絕了他，“我現在不方便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傅瞬又發出白癡般的疑問，“我想當面把話說開。”
宋笛道：“不用，我跟我男友在一起。”
不說這個就還好，一提這個，傅瞬就有種被捉弄了的愚蠢感：“根本沒有什麽男朋友，你不要再騙我了！”
與此同時，門裏和電話裏同時發出一聲驚呼。
傅瞬敲門，對著電話緊張道：“發生什麽了？我在門口，宋笛，開門！”
“沒事，我沒事。”宋笛這話說得聽上去強忍著什麽。
如此一來，傅瞬怎麽舍得走，更是一疊聲地敲著門，跟打鼓似的。
“你不來開門我就一直敲下去。”傅瞬嚇唬道。
過了好一會兒，傅瞬聽到裏面慢慢走路的聲音和開門的聲音。
小兔子的臉白白的，在門縫裏露出來。
傅瞬也沒多說，直接把手插在門框上，一副要麽讓我進去要麽你摔門砸我的神情。
宋笛只能將門打開，果然吊著一只手，而另一只手揉著後腰，低聲道：“那你進來吧。”
吼，終於見到人了，傅瞬感覺好像很久沒有再見過她了。
她怎麽可以這樣呢，明明這麽近，卻不讓人見，委屈。
樓道裏光線不好，一進去傅瞬就發現了，原來宋笛剛洗完澡出來，還穿著粉白色的毛絨睡衣，頭發裹在浴帽裏，修長的脖頸露在圓領子外。
約莫是洗澡熱氣蒸熏的，現在的這只小白兔，是小粉兔了。
房間不大，傅瞬掃一眼，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的格局，簡裝，非常幹凈，有一股草木香。客廳裏有兩人沙發和一人沙發，宋笛指了指道：“你坐那邊。”
能讓他進門就已經是萬幸了，傅瞬乖乖坐過去，見她要去廚房，“不要倒水了。”
她怎麽能每次都這麽禮數周到呢？
“你過來我看看你的手，剛才又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。”宋笛的確也不方便，走到另一個沙發邊扶著慢慢坐下。
只見傅瞬站起來，巨大的黑影忽然籠罩在她面前，她嚇得後躲，“躲什麽？為什麽總低著頭，擡頭。”
不過宋笛沒動，傅瞬嘆氣，蹲下去，卻見她哭了。
這才沒說什麽呢，怎麽又哭？
傅瞬慌神，伸手摸她的臉蛋，結果手指感覺觸摸到了雞蛋白，恍惚了下。
宋笛躲開，用手背抹淚，抽抽搭搭地說：“不要你來，你走你走。”
“我到底犯了什麽錯誤，你可以直接告訴我？”傅瞬不自覺地單膝跪在她面前，扶著沙發扶手道，“有一說一，我們可以一條一條溝通的。”
“比如說呢？”宋笛含著淚，氣鼓鼓地紅著眼睛問他，小巧秀致的鼻頭也紅紅的。
“……”
傅瞬又僵了下，他愁眉苦臉地道：“這樣好不好？我們換一個溝通方式，你來控訴我的罪狀，我來解釋，如果我解釋得不夠清楚，你再跟我具體展開，具體問題具體討論。”
距離如此之近，傅瞬才看到原來她的眼睛底下有一顆血色的痣，非常小，白天完全看不清。
難怪愛哭，原來有老人說的淚痣。
宋笛瞪著他，鼓著臉，“你把我當成你們研究院的同事嗎？”
“……”
傅瞬心說，我們研究院的同事不論男女可比你簡單多了，要是事情做得不好、或者連問題都說不清楚直接滾蛋。
他又忘了，現在說不清楚問題和解釋不清楚的人都是他自己。
“那你覺得應該怎麽溝通？我聽你的。”傅瞬只能這麽道。
宋笛一只手捂著臉，“我不要你進來，你走。”
“除了這個。”傅瞬又有點生氣，怎麽溝通都不行了是吧？“你必須要跟我把話一次性說清楚。”
宋笛被他的語氣給愕住，半晌才捂著臉，嗚咽著哭起來，“我不要讓你看見我這麽丟人，我……我……我這麽狼狽，這麽差勁，什麽事情都做不好，不要被你看到。求求你了，你走好不好？”
傅瞬腦子裏一個炸開花，什麽鬼，都是什麽邏輯？
他直接開誠布公地強調道：“我不走，我是來告訴你，我很喜歡你，我想跟你談戀愛，我不許你騙我說有男友。”
“……”
這回輪到宋笛驚呆，她哭得斷了片，呆呆地看著眼前英俊而略帶煩躁的面孔，“明明是你騙我！明明是你騙我！”
“我沒有騙你！”傅瞬伸手捧著她的臉蛋，該死的為什麽臉這麽小，一只手就可以了。
“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騙過你任何事情。我喜歡的人，就是你，從來就是你，沒有任何其他人。”
“……”
突然開竅的傅瞬讓宋笛一再頓住，臉又在他的手掌心捂著，兩人對視幾秒鐘。
宋笛別別扭扭地扒拉他的大手，“你先放開我的臉。”
“不放。”
傅瞬現在明白了，對小白兔要用這種耍無賴的調性，什麽紳士，見鬼去吧。
“那你……那你……”宋笛垂下眼眸，濕噠噠的睫毛覆蓋在眼睛下。
傅瞬強忍著某種奇怪的情緒，總算還是放開了，他感覺情況在不受控制地發展著，他怕……自己會忍不住上去吻她。
不行的吧？這還沒搞清楚她有沒有男友，不行不行。
宋笛再擡眸看他：“你是說真的嗎？”
“嗯。”傅瞬回答得特別快，“不然我為什麽約你出去呢？”
邏輯很順暢，傅瞬松了一口氣。
宋笛繼續問：“那你不是還來問我收入，指責我工作不努力，能力不夠？”
傅瞬的腦子已經不容許在這種場景下多想起他的，只能原原本本、老老實實地說：“問收入是因為，我想送你禮物。而朋友告訴我，如果送禮物，得先知道你的收入，大概要送你收入的十分之一價格的禮物。”
“所以，你就這麽跑來問我收入？”
宋笛被他的行為搞的有點無語，“是真的嗎？”
“真的。”
傅瞬恨不得打電話給Olivia，讓她出面解釋下這件事，“還是你需要我朋友親口說，算了我打電話給她吧。”
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”
宋笛握住他拿手機的手，又意識到自己好像幹了什麽奇怪的動作，飛快縮回去，藏在自己睡衣的暖兜裏。
傅瞬當然沒錯過這一幕，她的手還在兜裏尷尬地動了動。
他想，小白兔的手好暖，手指細細白白的，真好看。
“你還有疑問的話，繼續說，我來解釋。”傅瞬一副今天我們不聊個清楚休想散場的模樣。
宋笛道：“那你懷疑我是那個送玫瑰花的女人。”
傅瞬道：“我的確有過懷疑，所以那天找你確認。但是——非常重要的一點，請你必須要記住，我約會你，去找你，絕對不是因為誤會你們是同一個人！而且我現在知道了，你是你，她是她，你們不是一個人！所以你現在清楚嗎？不清楚的話，我再陳述一遍。”
宋笛想了下，點頭。
“可是……”宋笛又皺著眉心，“可是你總是不見了，一個不見就是好久……微信從來不聯系我！”
“……”傅瞬心道，到底是誰不聯系誰啊餵！
“我這兩周工作特別忙。而且……”他正要說，不是你自己說等周三完了聯系我？但他今天特別聰明機智，沒說出口，反而改口道，“我都有去你店門口看你，每天經過都會看看你。而你卻突然告訴我，你有了男友。”
“我……”
終於輪到宋笛啞口無言了，傅瞬感覺扳回一城，心情愉悅。
“所以你沒有對嗎？”
宋笛沒說話，低著頭，耳朵尖兒都紅了。
幾秒後，宋笛又控訴道：“可是你每次說話，臉都好兇，好像很不耐煩，很不喜歡我一樣。”
傅瞬趕緊道：“我表情少，上班習慣了，以前也沒有談過戀愛，我不懂這些。”
宋笛睜大眼睛問：“你……你沒有談過戀愛嗎？可是……可你不是快……”
“是的，我快三十了。”
面對著一只白白嫩嫩、年紀輕輕的小白兔，傅瞬非常不願意提年齡，然而，OK，她能接受就好。
“你真的……真的……沒談過戀愛嗎？”
傅瞬現在覺得她從耳朵尖兒紅到了脖子裏，這有什麽，他自己都沒臉紅，她臉紅什麽？他無語，淡淡地道：“嗯。”
所以怎麽樣？嫌棄嗎？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嫌棄自己是個單身老男人？
傅瞬有些無名火。
“那你……真的……喜歡我嗎？不是騙我的嗎？”宋笛擡起頭，盯著他的眼睛。
哎，傅瞬心頭嘆氣，擡起手再次撫摸她的小臉蛋，“是的，真的，你沒聽錯，如果你需要，我可以白紙黑字寫下來，並且簽上我的姓名和日期，如果你還需要在這個聲明裏寫上喜歡你的期限的話，那就是無限期喜歡。”①
“你怎麽亂用電影臺詞呢？”宋笛害羞地道。
“是嗎？”傅瞬並不清楚這是一部電影裏的經典臺詞，“那真是……好巧。”
宋笛不自覺地用側臉蹭了蹭他的手掌心，甜甜地說：“那我也喜歡你。”
傅瞬看著她這麽一笑，心道：下次臺詞高能之前可否預警？
還好自己只是二十八，不是三十八四十八，否則遲早心臟跳停。
什麽也不想說了，傅瞬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跟一個女人說過這麽多，他道：“現在我可以抱你了嗎？我的小白兔？”
“嗯？”宋笛還不明白，歪頭疑惑地看他，結果直接被他大手一覽，紮紮實實地抱在了懷裏。
029
這個溫暖的懷抱，實在是充滿了繾綣柔情。
宋笛下巴蹭著他的衛衣面料，舒服地揉了兩下。
宋笛動了兩下，輕輕推開他道：“坐……坐好吧。”
傅瞬還不願意結束這個擁抱，太暖了，仿佛懷裏抱著一個暖融融的小動物，“再等一下。”
宋笛沒動，默認他繼續保持這個姿勢抱著自己。
傅瞬仿佛在一剎那，就從一個白癡直男變成暖男，他註意著擁抱的時候小心她的手臂。他的腦子裏都是，小白兔現在是我的了，真是……真是……激動得無以言語。
而且小白兔真的好乖，讓抱就抱，溫順得簡直一點都不胡攪蠻纏。
所以女人都是這樣的嗎？只要明確了互相的心意，就會這麽的可愛嗎？
傅瞬，徹底淪陷。
過了幾分鐘，傅瞬才恢覆正常，松開手，放在沙發扶手上，圈著她，繼續就著跪姿與她平視，“現在……現在，我們算在一起了嗎？”
宋笛臉紅撲撲的，別開眼睛，焦點落在他的下巴上，轉開話題道：“原來你還有胡茬。”
傅瞬卻盯著她問道：“先回答我。”
宋笛這下沒出可逃，凝視著他清澈的雙眸，呆呆地看了半天，才說：“可是，我們不應該再彼此互相多了解一些嗎？我，對你也一無所知，你也恐怕好不到哪裏去。”
“那現在是什麽階段？”傅瞬一懵，戀愛的流程到底是什麽來的？
宋笛歪頭想了下，“是’我知道了’的階段。”
“……”傅瞬又不明白了，“不要這樣好不好？”
他近乎於哀求地道，“答應我好嗎？跟我在一起。”
宋笛羞澀地看他，“那你得先答應我，不能隨便就消失，不能說出現就出現，不能不論我開不開心就指責我，你得考慮我的想法。”
感覺不是什麽天大的條件，傅瞬松口氣，才道：“前面兩條完全可以做到，後面那一條需要你的配合，我可能不太能懂女孩子的心理狀況，所以有什麽就告訴我？不要自己賭氣，發脾氣？”
宋笛想想，很認真地道：“那你不可以說走就走，你之前就這樣，我明明都難受死了，你就一個人跑了。”
“……”
傅瞬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，“可……”他放低姿態，“那不是你讓我走的？你說你要冷靜冷靜。”
說完這個，他看到宋笛臉紅得更厲害了。
空氣很安靜，傅瞬在等回應。
而宋笛右手指尖忽然觸摸他的下巴，“那是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，所以很不安。以後不會的，要是我生氣我會告訴你，要是我特別高興我也會告訴你，好不好？”
傅瞬看著她，滿腦子是……她在摸我的下巴，我要不要親，要不要親，要不要！
“嗯？”宋笛提醒他，將手抽回去。
沒了那根細細軟軟的手指，傅瞬就冷靜了，“好的，但你真的不要口是心非，也一定不要說氣話，我真的聽不懂。就把我當做是電腦，你輸入指令，我去執行，好不好？”
“你笨笨的吶。”宋笛又用細細的手指戳了一下他近在眼前的下巴。
傅瞬立刻抓住她小小的右手。
兩人忽然都仿佛定格，雙眸彼此深深凝視，周遭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有些暖。
忽然宋笛的手機響了，她才反應過來，恍恍惚惚得抽出手，起身推開他去拿手機。
傅瞬依舊保持原先的姿勢，傻傻一笑，撓了下後腦勺，起身。
宋笛在餐桌邊接電話：“嗯，差不多，嗯，來得及。”
她回過頭看一眼原地的傅瞬，不自覺地扯開嘴角笑了，聲音也很輕巧，“好的，那我到時候送來，拜拜。”
她掛斷電話，看著傅瞬，也不知道說什麽好，右手撐在椅背上，猶猶豫豫的。
傅瞬走上前，道：“要送花嗎？”
宋笛點點頭，“客戶怕我忘了，提醒我。”她感覺傅瞬站得太近了，悄悄往後挪了一步，“你真的好高。”
餐廳的燈打在他身上，他的影子落在她的身上。
“所以你嫌棄我矮。”宋笛嘟了嘟嘴。
“……”傅瞬被抓包，好吧，他的確……曾經這麽想過，“這不是重點，以後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很高的。”
“……”宋笛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臉又紅得驚人，右手推他，“你走，不要胡說八道這些。”
“讓我看看手好嗎？為什麽摔了？”傅瞬低頭，在她面前蹲下去，看著白色的繃帶。
宋笛伸手把他輕輕一拉，道：“前兩天店裏有點水跡，我沒看到，走得太匆忙，就摔了一跤，還好不是客人，不然真的是……要關門大吉了。”
傅瞬想，她一定是一個人經歷過很多事情，上次手指開了三四公分的口子也這樣，輕飄飄的，渾然不在意，現在摔了居然還在慶幸是自己而不是客人。
他心疼的扶著她的肩膀，“以後遇到任何問題，第一時間聯系我好嗎？”
“好的呀。”宋笛笑了，“那你要說到做到的。”
“嗯。”傅瞬想，這麽一個可愛的姑娘，為什麽他才遇到呢？他這些年到底在搞些什麽鬼？
“那剛才呢？”傅瞬繼續問。
宋笛不自覺地摸了下後腰，指了指衛生間門口的那個椅子，說：“還不是你剛才忽然打電話來，我在包頭發，本來就一只手包得不好，來來回回好幾遍，結果電話一直打，我以為是什麽急事，沖出來的時候碰到了腰。”
傅瞬站起身看那個高度，真的覺得很不可思議——如果是他，估計只是碰倒屁股或者大腿吧。
“那你腰沒事吧？”
宋笛搖搖頭，謹慎地看著他，“沒事沒事。”
“我看看？”傅瞬自然地問。
“不要，你怎麽這麽壞呢。”宋笛嘟著嘴生氣，“你今天進我的家，還……還要看我的腰？”
傅瞬楞了下，搔搔頭，“我這不是關心你麽。”
宋笛老神在在地說：“男人的頭，女人的腰，都不是一般人可以碰的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傅瞬緊著問，“有什麽玄虛嗎？”
“就……”宋笛覷了他的頭一眼，“金貴，親密的人才可以。”
“那你碰我的頭。”傅瞬孩子氣地抓著她的右手自己半蹲下來，讓她摸自己的頭發，“有什麽金貴的？我的智商也不會被你摸走。”
話音剛落，宋笛真的輕輕柔柔地撫摸了下。
傅瞬想，完了，智商可能真的被她摸走了。
兩人又莫名其妙地定格了。
宋笛抽回手塞進睡衣兜裏，“好了，快回去吧，我一會兒就要睡了，我明天要起一個特別大的早，要去一個婚宴現場幫忙布置。”
傅瞬不解：“你都這樣了還去？”
“我不用動太多，現場指揮下就好，然後可以收一個紅包。”宋笛喜滋滋地道，“她們叫我宋老師呢，每次請我去都對我特別好。”
傅瞬點點頭：“那你確定你OK的話，就去，要是不舒服，就別動。”
宋笛打了個哈欠，他感覺自己真的得走了。“那我走了，宋老師。”
“什麽呀。”宋笛嬌滴滴地瞪他，“我比你小呢，不要這麽叫我呀。”
傅瞬笑了，終於敢伸手捏捏她白嫩嫩的臉，“好的，那我叫你什麽？”
“叫我……”宋笛想了下，眼珠子轉了轉，“留一個小秘密，下次告訴你。所以你快回去，不要耽誤我賺錢。”
“嗯？”傅瞬被她推著往外走，既開心又失落，眼見著要到門口，他才道，“那你叫我阿瞬好不好？我父母家人朋友都這麽叫我。”
“為什麽呀？”宋笛不解地問，“他們都這麽叫你，難道我也要這麽叫你嗎？”
傅瞬沒懂，他道：“那你想叫我什麽呢？”
宋笛沒回答，將門打開，“還是下次告訴你。”
所以，宋笛就是這麽可愛的嗎？
傅瞬心裏真是仿佛小鹿亂撞……額，老鹿亂撞。
他扶著門框，“下次是什麽時候？”
“等你想我的時候。”宋笛一板一眼地道，“你要是忘了，就永遠不會知道了哦~”
傅瞬猛搖頭，仿佛十八歲的楞頭青，“不會的，我不會忘記的。我明早起床就給你發微信，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宋笛笑了，“那就拜拜。”
傅瞬點頭，一步三回頭地出去，等走到了樓梯下還在看她，她也靠在門框裏探頭看自己，滿臉笑意，他再次揮手，宋笛也揮手。
終於看不到了，又往下走了好幾步，他才聽到關門的聲音——宋笛也跟他一樣戀戀不舍的吧。
這個認知令傅瞬滿意。
到了車裏，傅瞬沒有立刻發動車子，而是靜靜地坐了十多分鐘。
他現在洶湧澎湃，一路高歌猛進，簡直不能更興奮。
從停車的位置可以看到四樓的燈光，只是燈都關了，宋笛可能真的去睡了。
傅瞬驅車回家，從酒櫃裏找出一瓶更貴的55年份的穆西尼。
他一邊醒酒，一邊靠在長沙發裏想，90年的柏翠算什麽，我有世界上最好酒莊出產的最好年份的酒，只要我心愛的姑娘願意對我笑一笑，我就願意醉一宿。
My eyes have always followed you around the room
'cause you're the only
God that i'll ever need
今晚的傅瞬，哼著最愛的音樂，喝著絕好的酒，想著他心愛的姑娘。
一切都正當好，不偏不倚，不多不少。
很好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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輕松甜文。
大學畢業，秦箏進入顧平川公司，創意組進不去，客戶部待一待
誰知道，呆著呆著就突然變了味
IMD公司員工只見傳聞：秦箏一進合夥人辦公室，沒有一個小時出不來
大家好奇：到底是顧總公事多，還是私事久？
某日秦箏聽到這個傳聞：呵呵，其實是你們顧總不行。
顧平川把她頂到辦公桌上，咬著耳朵問：你說誰不行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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